宫卿

麻麻我错了，我不应该有一章五千字这种不成熟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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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讲述的故事连篇累牍，续写终章没有结束。--

 

 

“所以，这些书上写的是真的吗？”

 

在家闷了几天的Loki终于待不住，强烈要求他带他出来。纵使疑惑Loki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魔法直接想去哪就去哪，但是Clair还是答应了。

 

他估摸着Loki应该喜欢一点高雅的地方，于是带他转了市中心的美术馆，Loki对着那些千篇一律的圣母像呵欠连连。于是他带他来了图书馆，在书架间穿梭，邪神总算打起一点精神来，随手从书架上抽取几本书出来看上两眼再放回去。

 

Loki身材颀长，站在棕红色书架前随手翻开一本图书，黑色的头发散落在他脸侧，屋顶天窗的阳光刚好投射下一缕在他身上，把他笼罩在暖色里。这样精致的一副画让其他人在这道回廊前顿足，不愿入镜去破坏这份美好。

 

但是Clair还是走到了Loki身边，他翻看了不少有关Loki和Thor的记载，这些都是他过往不曾感过兴趣的神话。

 

“不全是。”

 

Loki扫了一眼那本有着浮夸封面的神话，Clair翻到的那一段是他因为欺骗而被缝嘴，金色的丝线在他的嘴皮上穿过，众神不顾他的哭喊，在旁边笑着看这一切。在他过去的一千年里，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不过如果他真的遭受这种刑罚，也应该和书上描写的差不多。

 

他是谎言和诡计之神，无论他干什么，都和这两个名词脱不了关系。从他被冠上这个名号之时，他就不再被信任，哪怕他一开始真的不想说谎，恶作剧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辩解，他们只会指着他：他是谎言之神啊，他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他一定在骗人，看他到处乱转的眼睛一定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既然已经洗不白了，不如更黑一点？事情已经如此了，为什么不把那些罪名都坐实了，省的被指责的时候还要为那些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感到一丝委屈。

 

于是小王子收起自己的眼泪，变成真正的谎言之神，以捉弄人为趣，剪过女神sif的金发，偷过青春女神idun的金苹果。

 

当他的罪名确有其事的时候，听着那些谩骂，他突然就满意了。

 

看啊，诡计之神这就给你们表演什么叫恶作剧。

 

Loki把那些指责当做夸奖，在众神对他气急了的时候，他就躲到Thor的身后，反正Thor都会因为他是他弟弟，而去帮他道歉，想办法赔偿那些人的损失。

 

“oh，下次可不能这么调皮了。”

 

Thor帮他收拾完烂摊子之后都会去到他的房间，摸着他的后颈不轻不重的责怪他几句，最后叹气一般的叫他下次不这么干。至少把恶作剧做的隐秘点，省的那些没事做的神总是停不住嘴的弹劾他。

 

“我会的。”

 

他总是这样答应着，然后再次明知故犯。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但是什么时候起呢，他们开始准备继任王位，Odin为了显示自己的公平总是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天生的王者，我难以抉择。”Loki想，其实比起当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更喜欢自由多一点。但是这样的思想一直被Odin往他脑子里灌，他也开始觉得自己要当那个统领九界的君主，而不只是谎言之神。

 

 

可这又是个悖论，谎言之神怎么能当好君王呢？用谎言和诡计治国么？他注定不会有支持者。

 

看似公平的游戏其实一早就定好了结局，让不明白其中关系的参与者头破血流的争抢那个早就写好主人名字的权杖。

 

“你想试试那种感觉么？”

 

诡计之神手中的光芒已经准备就绪，Clair想了一下针尖穿透皮肉的痛苦，很坦荡的摇了摇头，合上那本人类胡编乱造到失真的神话故事，那真的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这世间有太多故事，有的基于事实，有的基于想象，千奇百怪，欢乐悲喜，只有故事里的人才明白。

 

“也许在另一个时间线，那是我的遭遇。”

 

Loki把手上那本硬皮书塞进书架上的缝隙里，那些书挨得紧紧的，让他伸直了手指才把它推进去。

 

“在一千多岁的时候，我偷偷跟在你后边跑出去，遇见了恶魔化成的鹰，他被我戏弄，然后愤怒的把我抓起来，我后背划过嶙峋山石，刮过锋利草叶 。飞了三天三夜，我才被丢下。我过了很久才回去，那时候的你和勇士们在庆祝狩猎的丰收，喝的畅快无比。”

 

 

“我路过你的宴席，你问我，又去哪里放浪，不好好守在仙宫陪伴母亲。我回你，我只是去华纳海姆去看看那些如花美丽的姑娘，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我......”

 

Clair听邪神将那些过往轻描淡写的好似一则民间小料，一时间连辩驳他不是Thor的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谎言之神是这样的谎言之神。

 

 

 

“刚刚是我瞎编的。”

 

看着人类的脸上浮现同情之色，邪神突然眨了眨眼，脸上闪着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色彩，告诉他那引起他同情的故事只是他刚刚随口瞎编的，里面没有一字一句是真的。

 

和谎言之神交流，你怎么能用真心呢。你应该对他的字字句句都做出提防，然后用更加精妙绝伦的谎话回答他，他亦会回报你一个，精彩至极的谎言。

 

“Loki，其实我想相信你。”

 

离开图书馆，Clair走在Loki身后，手上还抱着几本书。他的开口让正双手插在口袋随意观赏沿途风景的邪神一顿，回给他一个带着惊讶的眼神，随即那份惊讶又被嘲讽代替。

 

“我不想让你相信我。”

 

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世间谁爱信谁信谁，和他无关。谎言是天生就存在的，而不是他谎言之神带来的。但是倘若有人因为谎言而迁怒谎言之神，那他也只好照单全收那些堪比夸奖的谩骂。

 

Loki看见角落里巧妙飞行的小型无人机，满不在乎的继续他的脚步。复仇者自从收到他在地球上的消息后就一直在明里暗里的盯着他，等着他一轻举妄动，就召唤hulk把他摔出地球。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

 

Clair闭嘴跟上Loki的脚步，Loki就是这样，其实举动无一不透露着想让他别人亲近了解他的意思，但是别人一旦向他靠近，他就立刻竖起一身刺。他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在谎话和恶作剧之中，然后半真半假的和他人讲述。当然没有人相信他，因为他下一秒的恶作剧会将你生出来的丝丝情感又摧毁的半分不剩。

 

是不相信他的人多了，他也麻木了，所以才不在乎了。

 

他不敢说他短短几周就对邪神有诸多了解，也不敢去妄自揣测Loki的意思。

 

但是Clair知道，Loki对他的哥哥，有着过分的执念。

 

这份执念殃及到和雷神有着相同面貌的他，Loki会对他笑对他发火，他在他面前展示所有的乖张任性，但又明确告诉他，你只是Thor的替代品。

 

为什么，我不比他懂你，不比他温柔，不比他更爱你吗？

 

突如其来爱的字眼让Clair吓了一跳，他怎么敢去爱一个神，还是在这短短几天里。

 

但他又确实的嫉妒Thor，因为Loki对他做的一切都是基于他像Thor。

 

 

 

 

“你放心，我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Loki伸长手臂去摸肩上的印记，已经不疼了。

 

“去哪儿？”

 

“我能去的所有地方。”

 

我以阿斯加德正统君王之名，把你从阿斯加德驱逐，这九界之中再无你容身之处。 

 

其实这九界中，他的容身之处还很多不是吗。

 

墨绿色的眼睛看着Clair，他从人类蓝色的眼睛中看出不舍，就像他掉下彩虹桥的那次。不过自从他装死过两次之后，这个眼神就从Thor的眼睛里对他完全删除了，尤其是他偷偷把Odin扔到地球自生自灭，自己掌管阿斯加德后。

 

可是他不是用Odin的形象了嘛，四舍五入这王位还是Odin的啊。

 

邪神大人感到一丝委屈，但很快又无所谓的把这一页揭过去。

 

“你好像在不舍。”

 

“我，的确。”

 

“为什么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在让我误会，这会是一场醒来就一无所有的梦境。”

 

“Loki......”

 

“我并不给予你如此唤我的权利。”

 

“对不起，但是，”Clair低头握了握拳，似乎是在积累勇气，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坚定了不少，“让我来爱你，我会比他好”。

 

“他”指雷神Thor，阿斯加德之王。

 

听完人类真情告白的Loki大笑起来，直笑到眼泪都从他眼角滑落，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因为滚动凌乱了的衣服。

 

“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Thor从未告诉别人是如何夺回王位的，Loki也没有告诉他人。纵使那个方式真的让人恶心，不光彩，可是那有怎样，沉迷其中，甚至希望梦做的久一点人不还是他吗。

 

Loki难得的没有在生气的时候掐Clair的脖子或者用脚踹他，只是用一种冷漠的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Clair知道那个眼神是给Thor的，但他此刻却莫名的希望那是给他的。

 

“我们何必执着于这个叫‘爱’的东西呢，它让你变得懦弱变得无能变得优柔寡断，没了它，不也照样能活。收起你那片刻的同情，你以为你爱我，你只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坏，听我讲那些故事心里有一些动容，你就以为这是爱了。”

 

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一样的肤浅，把一时的感觉当做所谓的爱。可是爱又是什么，为什么让人神都执着于此。

 

“我不是那样的。”

 

“哪样？”

 

“我不是同情，不是怜惜，只是，”

 

“只是爱么 ？”

 

Clair感觉他们在玩一种文字游戏，和我是谁一样无果，但他听了Loki那样的辩论，也开始迷茫起来，他的爱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就是那么肤浅，或许就是一时的血气翻涌。

 

“你回答过这个问题的，你在仙宫，我的床上，和我说的。”

 

Loki伸出胳膊环绕住Clair的脖颈，身上的睡衣领口又被他散开来，Clair一低头就能看到里面所有的东西。Loki在他耳边吹气，用舌头在他的皮肤上舔舐，带着浓重的情色色彩。

 

Clair鬼迷心窍般搂住Loki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Loki的手也开始往他衣服里面滑，这次的Thor没有拒绝他呢，但他是Clair。

 

 

 

 

 

 

 

 

依旧是不胜寒的高处，新上任的君主似乎已经习惯了深夜的凉风。他在承受着自己给自己一手策划的煎熬，他请求女巫拿去一部分他的影子和他的一缕头发，做出一个与他同源却又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来。他抹去人类一切和他有关的消息，把他塑造成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格，再把他的兄弟送到他的身边。

 

看看Loki会和人类Clair发生什么，他会做什么，会说什么。

 

Loki依偎在Clair怀里，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而他却只能微微愤怒的捏紧明镜的镜柄。

 

Thor觉得他只是在愤怒，愤怒Loki用对待他的方式对待另一个人，那个人还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普通人类。说好了要爱人类，人类都是朋友，但雷神何不是把他们摆在弱小的位置，他的博爱，只是因为对方微不足道罢了。

 

他借Clair之耳，听见邪神的谎言，借Clair之眼，看见邪神的笑脸，借Clair之唇，亲吻邪神之唇。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Thor才发现他已经在抱着Loki，舌头落在他光裸的皮肤上。

 

Clair是他的影子，他可以与他共通。

 

“Loki.”

 

Thor一个月来第一次再拥抱Loki，对方像是不知道他面前人已经换了芯子一样，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攀附在他身上，摇摇欲坠的衣服终于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来。Thor摸到他后背上的印记，被阿斯加德除去神籍的象征。

 

“Thor......”

 

Loki像猫一样，依偎他怀里用着沙哑的嗓音喊他的名字。

 

 

 

在Thor正式成为君王的前三个月再前一点的时间，Thor终于舍得从中庭离开，想着回去探望一下自己的老父亲，但是阿斯加德的现状很快让他察觉到不对，四勇士被撤去了权利，heimdallr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显学聪明了的Thor悄悄找人向“Odin”传递了他想觐见的想法，但是很快被驳回，并且又催促他回地球的意味。这一切都让他生疑，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hi，bro.”

 

Loki在房间门口褪去Odin的伪装后就看到了Thor躺在他的床上玩他放在床头的宇宙魔方，Loki几乎是一秒进入戒备状态。但是Thor却示意他别激动，他只是回来看看他。

 

“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Loki。”

 

语气里丝毫没有指责他装死骗他又冒充Odin的意思，Loki抱着胳膊看Thor，Thor却傻傻的对他笑。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在你心爱的中庭吗？”

 

Loki攥紧手中的权杖，他已经换掉了所有对Thor衷心的人，慢慢将主神的地位下压。现在的阿斯加德已经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不怕Thor，只是他们打起来要麻烦不少，他打不过用全力的Thor。

 

“我想你了。”

 

出人意料的，神经一向粗大的Thor突然对他的兄弟吐露柔情之语。Loki怔了怔，眼看着Thor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却挪不动脚。在他以为对方会毫不留情的召唤妙尔尼尔的时候，对方给了他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让邪神动容，他的哥哥，他这些年一直想要并肩的人，终于看到他了。

 

而Thor却在内心对自己说，需要忍耐，这只是一个小手段，这是翻身的第一步。

 

因为Loki把权利把控的死死的，让他毫无突破之处，而Odin又在他手上，包括四勇士也被关在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他是可以一锤子直接砸破对方的伪装，但是那样对他的朋友不利。

 

或许也是心里对Loki的亲情作祟，让他不想采用太直接的方式。

 

反正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被柔情击败的人，要比蛮力击败的人，受伤重一些。